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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7:决战舞台,“飞岛”VS“琉心”

Episode17:决战舞台,“飞岛”VS“琉心”

249年11月14日发生在大陆南部海岸附近的这一次海战,论规模比不上当年的“大海啸”战役,论激烈程度则远逊于不久之前的“海风”行动,但这一次的交战却是里程碑式的。它象征着一扇大门正在向全世界敞开。如果说“海风”行动的时候,狄威菲琉斯的“琉心”参战是一把钥匙,那么它所对应的这一扇大门就是大舰巨炮时代的大门。

狄威菲琉斯“琉心”号多米诺级战列舰,对决火绒草舰队“飞岛”号皮亚诺级战列舰。

现在的情况大概如下,“飞岛”和“闻风”正从小面馆基地起航,向南部海域撤退,准备甩掉围追堵截的敌军舰队。阿斯拉蒂舰队在与之相距不到5000米的东部海域紧追不舍,而狄威菲琉斯的“琉心”战列舰则是成功伏击并出现在“飞岛”西面不足4000米的位置而且全速逼近当中。

“这样不行,尾部舰载炮,拦阻射击!”约翰命令道,“我们阻止不了它,但是起码可以给它点颜色看看。”

“慢着,约翰,把炮手通讯频道给我!”赛扬说道。

“教授,您这是……?”

“行了,叫你给我,废话那么多!”

“是!炮手注意,你们的指挥权交给赛扬教授。”

理论数据加上对性能参数无人能及的熟悉,赛扬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世界上最强的战舰辅助,而不仅仅是一个孱弱的人类。

赛扬站在舰桥雷达控制台前,进行一系列的操作,而这些操作非但使用手册上没有写明,甚至有些操作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原本以一个个数字显示敌方目标距离的屏幕上突然全黑,然后出现一大堆不明所以的奇怪字母组成的代码,而且这些海量的信息还在随着一次次的刷新屏幕而不断变动着,赛扬飞快地扫视,几秒钟以后,他对话筒说道:“舰尾第三、第四炮塔,转向北偏西37度12分49秒、50秒,对准41度仰角,听我指令!”

这一串命令让周围的所有人惊呆了。

赛扬一个人,通过屏幕和计算,完成了对需要进行开火的炮塔分别进行了校准,而原本这个工作是要120人同时协作完成的。

“难怪教授被称为教授……”约翰喃喃道,“……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超高级的活体雷达啊!”

“开火!!”

“飞岛”舰尾的2座炮塔进行了一次齐射,巨大的弹壳随着一股股喷涌而出的雾气从炮塔后部扔出,8条弹道拖拽进入了空中,在数秒钟的飞行以后,击中了目标。

“切!这些人类,什么时候也能够打得这么准了?”玛蒂尔纳站在舰桥上,看着甲板上的大火,非常不快。

“琉心”的前甲板、舰首第一炮塔、舰桥、锅炉室都分别中了2发234炮,而且全部都是灌顶打来的。眼疾手快的玛蒂尔纳瞬间关闭了第二炮塔与第一炮塔之间的弹药室闸门,因此“琉心”的最大损失也不过是舰首整个前甲板被掀开了一大块而已,里面的火焰很快就熄灭了,因为“琉心”内置了应急防火装置和阻燃隔层,想通过引发大火来烧垮它是不可能的。舰桥和锅炉室有点麻烦,舰载雷达虽然平安无事,但是如果舰桥位置再受到攻击的话,雷达一定会损坏的。好在天气不错,只要位于视距内,那么玛蒂尔纳可以目视代替雷达的功能。至于锅炉室,老实说,虽然“琉心”最大速度只有21迈,但是即便锅炉室全毁,战列舰也依然可以以21迈的速度前进。因为“琉心”的主动力是位于底层的一组V型阵列四冲程柴油机组,锅炉室不过是辅助动力和诱饵罢了,实际上好坏都不影响战列舰的动力,这就是多米诺级战列舰在设计时的思想。不过赛扬当初没有继续这个设计,原因有以下几点:其一,火绒草舰队需要具备较好的机动力,多米诺级不符合;其二,人工智能计划偏离原定轨道,开始有了反人类的趋势(活体作为舰灵素材),必须予以放弃;其三,在饱和火力打击的情况下,伪装锅炉室有可能被直接炸穿,所以这种欺骗手段在大规模会战的时候,因为耗费材料和舰体空间过度而导致性价比不高。

结果这个设计这会儿竟然体现出了效果了,“琉心”依然在全速逼近“飞岛”。

“这回你尝尝我的厉害吧。”玛蒂尔纳说道,死死地盯住“飞岛”的舰尾。

然后,“琉心”在相距不到3000米的距离上进行了一次舰首主炮齐射,6发290炮当中有2发落空,其余全中“飞岛”的舰尾。

190毫米的等效装甲在290炮面前显得如此脆弱,“飞岛”的舰尾第四炮塔和它左右两侧的速射炮、副炮一起,被炸得面目全非。

第一轮对射结束以后,“飞岛”加速到22迈的航速,但是因为尾部受创进水——有一发290炮是射流穿甲弹结果打了个对穿对过在战列舰底部的水里爆炸造成了一次极小规模的空腔效应——所以航速就维持在了22迈。

与此同时,“琉心”与“飞岛”的距离保持在1800米。

“我是约翰,‘闻风’战巡舰,你们立即插入到我们与‘琉心’之间,确保赛扬教授安全返航!”

“了解,‘闻风’全体舰员将誓死奋战!!”

赛扬原本在专心致志地观察雷达,但是听到这一句,他立马抓狂了。

“小子!你要干什么!?!”

“赛扬教授,现在是战时,我们必须选择最优的方法来摆脱困境。”

“他们是你的战友!”

“可您是全人类最后的希望!!”

“他们会死在这里!”

“对,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而且不久之后,更多的人会死!”

赛扬一言不发地走出舰桥,整个对战过程中,他也就指挥进行了一次开火,而现在局势的发展已经表明,“琉心”再一次击败了火绒草舰队。

明明之前听到了魔法护盾没有开启,可是就算如此,依然无法击败“琉心”?

顺带一说,玛蒂尔纳之所以没有开启护盾,原因是因为她以为在满距离上,“飞岛”应该打不中自己才对,而没有想到“飞岛”不仅改装而且搭载了一个活体雷达,赛扬。

但赛扬不是玛蒂尔纳苦苦追寻的至爱吗?

各位,关键玛蒂尔纳怎么知道赛扬就在“飞岛”上呢?

一个全世界最伟大的教授,他会去一艘战列舰上当活体雷达,这是天方夜谭还是生活麻辣烫?

“长官,重装填完毕!请求开火许可!!”

“……教授,您……?”约翰看向赛扬。

“刚才的数据,每一个两位数的个位加一,15秒以后开火。”赛扬说道,随即他走出了舰桥。

“收到!”

“教授,您要去哪儿?!外面危险!”约翰喊道,同时追了出去。

“你们永远不知道我要设计然后指导他们制造莱布尼茨级的艰辛,你们以为你们可以那样草菅人命而我就可以这样看着你们糟蹋我船吗?!”赛扬骂骂咧咧地走到舰桥外的甲板上,他看到“闻风”已经向“飞岛”的右舷方向横插过来,几秒钟以后就会挡在“琉心”与“飞岛”之间。

而这时候,“飞岛”开火了,4条弹道拖拽直冲云霄,不,确切地说是如同利剑一般地杀向了敌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刚才的对射当中,“飞岛”的右侧助推器坏掉了,而且推进阵列的右半部因为舰尾被炸穿而受损严重,所以舰体在引擎全开的情况下实际上是在向西面做大转向。

对于舰灵而言,双眼即雷达,但凡目视距离内,都可以雷达辅助测距和测定目标运动状态。

玛蒂尔纳在“飞岛”中弹以后立马就看出它的状况,所以向着南偏西的方向航行。

而约翰从海德里那里学到的一点本来是好习惯,但是现在变成了坏习惯,他发现舰体航向不对头,于是下令检查了一下,然后发现玛蒂尔纳早就发现了那个情况。

那么最好的补救方法是适当降低左半部所有推力的输出功率,以便战列舰可以照直前进。所以“飞岛”在第二轮齐射以后,航速掉到了14迈。“闻风”虽然毫发未损,但是完全搞不清楚“飞岛”在干什么,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飞岛”会突然就减速了。但是作为护航战巡舰,“闻风”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那就是立刻制动,伴随航行。

自始自终保持在21迈航速的“琉心”在第一轮齐射以后就开启了护盾,所以“飞岛”的第二轮射击只是让护盾上爆出一大片的火焰,同时“琉心”已经逼近到和“飞岛”相距不足1200米的地方了。对于战列舰级别的武器而言,大口径舰载炮在这个距离上的射击精度,基本上等于步枪在50米以内开火的射击精度了。

不过,留在“琉心”与“飞岛”之间最后的障碍,现在正竭尽全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闻风”的舰长下令不继续对阿斯拉蒂追击舰队进行拦阻射击,而是右转抢T位,把自己战列舰这一轮的齐射统统给了“琉心”。

1200米上的齐射自然是全中,但正如“海风”那时候一样,全部8搜火绒草舰队的战巡舰都奈何不了“琉心”,一艘“闻风”自然而然是没什么作为的了。

所以“琉心”不慌不忙地转向,准备反抢“飞岛”的6点T位。

“约翰,你个蠢才,海德里舰长就是那么教你开船的?!”“闻风”的舰长在频道里面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现在开着好船但是演的这是哪一出!”

“我的舰尾被那个**养的给重创了,你要我怎样?!”约翰同样咆哮道,“你个混球赶紧滚蛋,要不然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你屁话真多,带上教授自己跑路,我最多帮你拖住它5分钟。”

“艹,你干嘛不放个小艇来接人,嗯?!”

“妈的,我横在你和那货之间,你要我带人跑路,搞个毛啊!”

一连串的对骂,但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句话“我殿后,你带着教授走”。这是只有战时的军人之间才有的战友情,而和平时期的所谓朋友只会互相捅刀子和卖队友,真该把那些人拿来代替这些好样的伙计们。

但现实是残酷的,曾经和约翰一起在海德里麾下战斗和学习的同学兼战友,正像骑士一样迎击自己所无法战胜的敌人。而面对必死的局面,“闻风”的全体官兵就和这艘战巡舰一样,毫无畏惧地迎上去。

“闻风”的重装填和“琉心”的第二轮齐射是同时完成的,所以抢先开火的是“琉心”,“闻风”是在被顺次击中的同时进行了顺次还击,被烟火笼罩起来的“闻风”在中了第九发290炮的时候就完全哑火了,连速射炮和副炮的声音都没了。尽管如此,“琉心”还是打完了全部的12发290炮,12发全中,“闻风”的甲板和面向“琉心”的那一侧船舷全毁,样子像极了被发动爱华立场的“山顶峰”近距离射一脸的“琉心”,这某种程度上算是报复。

“那个混蛋是故意的!它不需要那多多开火次数就可以让他们丧失战斗力的!赶尽杀绝的混蛋,你们这群狗娘养的都他妈不得好死!!”约翰的怒吼与唾骂显得如此软弱无力,这时候叫得越厉害的往往就是越孱弱的。

自立Flag不是一件好事。

赛扬看见“闻风”沉入水中的时候,浓烟和爆炸都笼罩着水面以上的舰桥与锅炉室所在的战斗部,随后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包括船员的尸体。这个过程没有用到4分钟,期间这艘莱布尼茨级G型战巡舰浑身上下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十次的爆炸,再一次体现了赛扬设计和制造工艺的巧夺天工。

“我不会原谅这个毁了我的朋友、战友和心血的敌人,我发誓,我非得要毁灭它不可,即使不是我亲自动手,我也要达成这个愿望,不,这是复仇,是寻死觅活的复仇!”赛扬死死地盯着还在逼近“飞岛”的“琉心”,喃喃自语道,他确实已经被蒙蔽了双眼,不再是那个明智的教授了。

为什么曾经的温蒂和赛扬都那么理智呢?因为温蒂是确实心理素质过硬,几乎到了神格化的地步,而赛扬则纯粹是因为一直呆在实验室里,看不到战争的惨烈。

可是现在,伟大的科学家终于看到,科技的进步在战场上带来的是些什么后果了。放在很久以前,或许一次顺次开火并不能击沉一艘风帆战舰,但是现在……

“果然,我也是凶手,也许我手上沾满的鲜血要少一些,但我们都是凶手。你们可以杀人,都是因为我给了你们凶器!!”赛扬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温蒂,好兄弟,我们一直都在干些什么呀!你告诉我这些人就是我们实现理想的铺垫,那么我们追求的不就仅仅是杀戮的**,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啊!!”

“教授,趴下!”约翰从背后飞扑过来,他推倒了赛扬,但是自己却没有和赛扬一起摔在地上。

“琉心”的4门100毫米三联装副炮已经开始轰击“飞岛”了,都这么近的距离,双方的速射炮和副炮都开始向对方宣泄火力。

约翰的身体被一发115炮弹打中,直接一分为二被从舰桥上掀了出去,和“闻风”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赛扬完全呆住了,他被冲昏了头,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就想着一件事,报仇。

就算死了,也要拉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杀人机器一同下地狱去。

但是最终,“琉心”的第四次炮击没有来,因为它的一连串攻击已经彻底摧毁了“飞岛”上的所有武器装备,现在的“飞岛”和一艘普通的油轮差别不大了。

为什么不攻击了?原因并不是“飞岛”丧失了战斗力,而是因为在不足1000米的距离上,玛蒂尔纳认出了站在舰桥上发呆的那个人类。千言万语都咽了下去,她让“琉心”和“飞岛”接舷并且以速射炮杀伤所有胆敢出来阻挠她带走赛扬的人类。

赛扬原本是打算抵抗一下的,但是玛蒂尔纳那坚如磐石甚至于可以说是赛过钢铁的躯体让赛扬的一切反抗都化为了泡影。赛扬的后脑勺中了玛蒂尔纳的一手刀,当然很轻,不过足以使人昏迷。随后,玛蒂尔纳把赛扬扛着返回了“琉心”,然后进行了一次全弹发射,打沉了“飞岛”。

至此,火绒草舰队只剩下最后的4艘战巡舰:“夜莺”、“火烈鸟”、“珠穆朗玛”和“山顶峰”。

249年11月14日,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赛扬·舍伍德,和他至今为止最自豪的作品之一,“飞岛”号皮亚诺级战列舰,一起消失在了大陆南部距离海岸线不足10公里的海面上。

次日,阿斯拉蒂发布官方公告,宣称击沉火绒草舰队2艘战巡舰,摧毁巴菲特位于大陆南部的一处军队集结地——他们的舰队后来去顺道荡平了小面馆基地——并勒令巴菲特投降,如若不然,阿斯拉蒂舰队将以排山倒海之势洗劫巴菲特全境。

赛扬消失的消息经过双翼剑星证实确凿无疑,温蒂当即找到斯杜尔特,告诉他现在还有那唯一的一种办法可以挽救巴菲特。

那就是天空的骑士们,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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